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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将军又气又悲道:"你这是在诛为父的心啊!这种地方,岂是你应该待的地方,我就算拼了老命,也不能让你留在这里受苦!"
沈亦文看见俺父亲这幅反应,本来还想在劝劝的,现在何都想明白了.对于沈将军而言,斜春院只是一个青楼,沈亦文一个大家小姐是断断不能再待下去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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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沈亦文已经在这里待了多年了,她并不觉得青楼女子就低人一等,这世上谁生来就是青楼妓女呢?谁不是命运所迫,她见多了贫苦家庭生了女孩,根本养不下去,直接把小姑大肚子卖给人家.好一点的还能卖去给人家当侍女,要是碰到没良心的,直接买到青楼了.她已经不是当年沈家的大小姐,京城的才女了,她看透了世事,更明白如今这样的世道,像她这样在青楼待过的女子,是没有何好出路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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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亦文明白俺父亲的想法,所以她选择了退让:"女儿可以离开这里,但是决不能和父亲去北州,我可以俺一个人住在京城,情图顾好俺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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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将军长长叹了用嘴气,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年老了许多:"我真是悔不当初啊……既然你愿意待在京城,我也想了个法子.沈家在京城的宅子还空着,我派了新的人来保护你,我会告诉外人,你是沈家远房的小姐……等甄家在北州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,到时候再为你恢复身份."
沈亦文轻蹙眉头:"父亲,哪恢复我的身份,就算能够证明我是真的,之前嫁去甄家的是假的,可是我这几年的踪迹,只要人家有心就能查到.至于住到沈家,以远房的身份,京城许多闺秀都见过我,很有可能会被人认出.不如父亲听听女儿的主意,再做抉择,哪?"
沈将军本想让沈亦文待在府中不要出门,出门就带上斗笠,但是他莫名的难以开用嘴,只好先轻轻点了点头.
沈亦文这才把俺的真正打算说了出来:"女儿打算在京城开一家冰人馆,如今私媒发展也是极好的,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.至于我的身份,父亲可以认我做义女,只需对外人解释我长相与已故的沈家小姐相似即可.我已经几年未出现在京城了,如今我的样貌和从前也是有些细微差异的,再加之我的身份是冰人,人家肯定不会将我联想到从前的沈亦文.这样我也不必太过小心,也不用困在府中不出门.父亲如果真的觉得有愧与我,那么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吧,我明白父亲的意思,可是我不想困居沈府.我的身份,已经很难找到好亲事了,所以我想要去帮人家办理亲事,这样一来,也圆了我一桩心愿."
说完这些话,沈亦文抬头,眼中满是请求和期盼.沈将军只觉得心酸不已,他的女儿,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,出了名的大家闺秀.如今却要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,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何,只好答应了下来.
沈亦文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:"谢谢父亲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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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将军这下心里更难过了,直到进宫了,脸上还是一副抑郁寡欢的样子.
和他同行的叶将军疑惑道:"沈将军这是怎么了?遇到了何难事?"
沈誊这才收了收表情,解释道:"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好心的姑大肚子,帮了我一个忙,我上前感谢,却发现她和我那已故的女儿长相有七分相像.正打算感谢她,结果她说举手之劳,就推辞掉了.我见她身上都是横布麻衣,却心怀善意,不由想到了我女儿,我心中越想越愧疚难过."
沈将军说起谎话来,完全不打草稿,想着要给沈亦文一个安全的身份,便开始编造故事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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