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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临波苦笑一声:"我知道,您看不上我这种行为,可是,那种无所依靠毫无希望的感觉,已经折磨得我快崩溃了.我想报仇,可资质不好一无所有的我,根本无法找约铺老板报仇,如果成了结丹修士的侍女,或许还有一线机会……"
"……我顺利成为白玉散人的侍女,进了他的洞府,只是,他嫌我修为太低,资质又不好,一直没动我.可白玉散人的身边,有那么多姬妾侍女,日子岂会好过?一开始,我被欺凌得很惨,欺凌得多了,火气就上来了,火气一上来,心也跟着活过来,但我已经没有后悔约可吃了.在那里,表面看起来风光,其实,每一个活着的人,都踩着无数的尸体.再说,就算赢了所有人又何?只要白玉散人一个转念,就得献出俺……"
脸上的眼泪干了,水临波长长吸一用嘴气,再次平稳地叙述下去:"我没办法摆脱这样的命运,在白玉散人眼里,我就是一颗尘埃,他要哪就哪.于是我想,如果我没办法改变俺的弱小,那就让这颗尘埃变成明珠吧,向他证明,我有更大的用处,也许他会愿意尊重我."
"我并不蠢笨,甚至比一般人聪明,我努力地向周围的人学习,学习揣摩人心,学习勾心斗角……我花了十年时间,做了许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,终于成为他身边最信任的侍女.白玉散人不是个好人,滥杀无辜掳劫女子,几乎没有何坏事是他不做的,但他对我不错,如果不是他,我根本不可能筑基.我那时就想,这样子过一辈子也不错,他给了我安身之所,我伺候他一辈子."
说到这里,水临波顿了一下,才道:"如果不是后来,他要我当炉鼎的话……"
炉鼎,又是这两个字.陌天歌叹息一声,这就是散修女子难以逃脱的命运吗?
水临波低下头:"我筑基后,白玉散人就动了心思.我求过他,这辈子为他做牛做马都行,只求他给我一点尊重,可是没用.他警告我,他再护我,我也只是一个护物,护物没有资格向主人要求尊重……"
"所以,你就逃了?"
"是,"水临波低垂着头,双拳却松握,"我跟了他几十年,为他做了那么多事,却连俺都得不到保全……我不甘心,所以我逃了."
"那真机呢?为何真机会卷入其中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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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临波迟疑了一下,低声道:"我本来有机会逃的,结果真机糊里糊涂,叫破我的行藏,让我失去了这个机会.我……一时恼火,就故意让白玉散人以为,是真机帮我逃的."
好半天,陌天歌都没说话.
反正都说出用嘴了,水临波索性放开来说:"我心里想着,这回就算是死,也有人陪着一起,下黄泉也不孤单.只是……没想到,因我之故被抓,真机居然还维护我……"
"他十岁开始,就跟着我,不曾见过人世险恶,所以对人至真至善,这是他的缺点,也是他的优点."
"是啊……想不到坏事做尽的我,居然会遇到那么单纯的一个人."水临波笑,笑中有泪.
"对白玉散人来说,胆敢逃跑,就是背叛,对于背叛的人,他从来不手软.真机来头太大,他不敢杀,索性就将我们关在一起,有空了,就把我们弄过去折磨一下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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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所以,"陌天歌说,"何隐藏元阴的说法,都是假的."
水临波苦笑:"是啊,不然我哪解释,他不看重元阴,对一个抓来的炉鼎恨之入骨."
"真机能杀了白玉散人,也是因为你的布局,对吗?"
